三角洲行动之第三次世界大战第68章 极寒棋局
冰冷的十字镐从麻木僵硬的手指间滑落“哐当”一声砸在坚硬如铁的冻土地面上溅起几点混着污雪的冰碴。
这沉重的、锈迹斑斑的铁器此刻在百武富江手中却轻飘飘如同羽毛—— 不是因为它不重而是因为她双臂早已失去了知觉只剩下被无尽劳累和刺骨严寒抽干的躯壳在机械地移动。
“走!” 身后裹在厚重防护服里、如同白色臃肿巨人的狱警低吼着冰冷坚硬的电击棍毫不留情地戳在她早已被帆布工作服磨破的脊背上。
一阵强烈的麻痹感让她一个趔趄单薄的囚服根本无法抵御那金属棍尖的寒意和威胁。
富江踉跄着像一具被无形丝线操控的木偶麻木地跟上前面佝偻着背、如同黑色蠕虫般挪动的囚犯队伍。
沉重的合金脚镣在覆盖着薄冰的冻土上拖行发出单调而刺耳的“哐啷……哐啷……”声每一步都伴随着脚踝被冰冷金属摩擦的剧痛。
刺骨的寒风如同亿万把冰刀穿透单薄的囚服切割着她裸露在外的每一寸皮肤冻得她牙齿格格作响连骨髓深处都渗出寒意。
呼吸间肺叶如同被冰碴刺穿每一次吸气都带来刀割般的痛楚。
眼前是望不到尽头的灰白冻原铅灰色的天空低垂远处的黑色山峦如同蹲伏的巨兽沉默地注视着这群在死亡边缘挣扎的蝼蚁。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那庞大、冰冷、毫无美感的钢铁建筑群终于逼近。
高耸的了望塔如同刺向天空的骨刺缠绕着高压电网在昏暗的天光下闪烁着不祥的微光。
巨大的排风管道喷吐着浑浊的热气瞬间在严寒中凝结成翻滚的白色冰雾带着一股混合着工业废气、融雪剂和隐隐约约的、令人不安的微弱腥甜气味—— 那是深层铀矿特有的、深入骨髓的死亡气息。
穿过一道又一道厚重的、由液压驱动的合金闸门深入这座钢铁堡垒的内部。
与外界的酷寒相比这里弥漫着一种潮湿阴冷的、如同墓穴般的气息。
空气更加污浊混杂着消毒水、汗臭、铁锈和那股挥之不去的腥甜。
光线昏暗只有冰冷的金属墙壁上嵌着的惨白应急灯提供着照明。
终于在一条狭窄的、泛着金属冷光的走廊尽头富江被粗暴地拽住胳膊停了下来。
一个狱警上前将一个厚重的、散发着霉味和汗臭的黑色头罩不由分说地套在了她的头上! 瞬间世界陷入一片令人窒息的黑暗和布料粗糙的摩擦感中。
她能感觉到自己反剪在背后的双手被再次检查加固冰冷的合金手铐勒得更紧几乎嵌入了皮肉。
脚镣也被拉扯着发出金属碰撞的轻响。
“向前走!低头!” 狱警冰冷的声音在头罩外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富江在黑暗中深一脚浅一脚地被推搡着前进。
她失去了视觉听觉和触觉变得异常敏感。
脚下是冰冷光滑的金属地板偶尔踩到凹陷处或门槛。
耳边是狱警沉重的脚步声、远处模糊的呵斥声、金属门开启关闭的沉闷轰响以及一种……极其微弱的、仿佛来自地底深处的、低沉的嗡鸣声? 那是盖格计数器永不停歇的死亡低语即使在监狱内部也能隐约捕捉到。
她像一只待宰的牲畜在黑暗中穿行于这座钢铁迷宫屈辱和冰冷的恨意在心中翻腾。
时间感在黑暗中变得模糊。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十分钟也许半小时。
她感觉自己被粗暴地扭转方向推进了一个狭小的空间。
“进去!” 伴随着一声粗暴的命令和后背被猛力的一推富江脚下被门槛绊倒整个人重重地向前扑倒! 膝盖和手肘狠狠撞击在某种柔软但富有韧性的材料上发出一声闷响。
随即身后传来沉重的合金门关闭并上锁的“咔哒”声以及一连串复杂的机械锁紧和气压密封的“嘶嘶”声。
头罩被猛地扯下! 突如其来的光线让她下意识地眯起了眼睛。
适应了几秒后她发现自己身处一个极其狭小的空间。
墙壁、天花板、地面全都覆盖着一层厚厚的、暗灰色的软性聚合物材料触手冰凉而富有弹性用力按压会微微下陷但立刻回弹—— 这是最高安全级别的防撞软包杜绝了任何撞墙自残的可能。
唯一的家具是一张同样覆盖着软垫的、低矮的单人床铺。
房间顶部四个角落各有一个微型摄像头闪烁着冰冷的红光无死角地监控着这个牢笼的每一个角落。
牢房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和…… 新材料的塑料气味。
压抑、窒息如同一个精心打造的活体棺材。
“哟新来的?” 一个清脆、带着点好奇甚至可以说友好的女声响起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死寂。
富江猛地抬头循声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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