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大明之铁血护国公第12章 汤翁初见西洋图
腊月的风像无数把浸了冰水的钝刀在北京城纵横交错的胡同里反复刮削。
张世杰裹紧了身上那件半旧的棉袍领口处漏风的缝隙依旧贪婪地汲取着他本就不多的体温。
脚下的积雪被踩得嘎吱作响每一步都留下一个清晰的、带着寒气的印记。
他低着头步履匆匆尽量避开主街的喧嚣和那些悬挂着勋贵府邸灯笼的朱门大户专挑僻静、积雪更深的小巷穿行。
“少爷当心脚下。
” 张福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带着浓重的喘息。
老仆同样裹得严实帽檐上积了一层薄雪深一脚浅一脚地跟着。
他怀里紧紧抱着一个不大的青布包袱里面是张世杰此行最大的指望——几卷他凭着记忆结合这几个月从府里账目和市面上零散信息中整理出的、关于北方九边军镇粮秣转运损耗的初步推演手稿。
字迹潦草却饱含心血。
这是他准备的敲门砖也是他唯一能拿得出手的“资本”。
“福伯快到了吧?” 张世杰呼出一口长长的白气在冰冷的空气中迅速消散。
他的脸颊冻得生疼手指在袖筒里也几乎失去了知觉。
“快了快了就在前头拐过这条巷子就是宣武门内大街那西堂就在街南边挺显眼的一座小教堂。
” 张福喘着气回答语气里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他们此行要见的是住在西堂的泰西传教士汤若望。
这个名字张福也是辗转从府里一个曾给宫里采办过西洋物件的管事那里听来的只知道是个蓝眼睛、高鼻梁的“洋和尚”懂些稀奇古怪的学问脾气似乎还不错。
主仆二人转过巷口喧嚣的人声和骡马的嘶鸣夹杂着寒风扑面而来。
宣武门内大街虽不及棋盘街那般煊赫却也是人流如织。
叫卖声、讨价还价声、车轮碾过冻土的辘辘声汇集成一股属于市井的、充满烟火气的嘈杂洪流在这严寒的天气里顽强地沸腾着。
贩夫走卒裹着破旧的棉衣缩着脖子在寒风中招揽生意;拉着煤块、柴火的骡车沉重地碾过积雪融化的泥泞路面;挑着担子的小贩吆喝着“热乎乎的豆汁儿”、“刚出锅的炸糕”;空气中混杂着劣质煤烟、牲畜粪便、食物香气以及人群特有的汗味形成一种复杂而浓烈的市井气息。
张世杰下意识地压低了帽檐尽量让自己融入这滚滚人流不引人注目。
他的目光扫过街道两旁林立的店铺、摊贩最终落在了街南侧一座风格迥异的建筑上。
那是一座不算高大的石砌建筑有着尖尖的屋顶屋顶上竖立着一个在张世杰看来颇为奇特的十字形标记。
墙壁是灰白色的石头在周围青砖灰瓦的店铺民居中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几扇狭长的、镶嵌着彩色玻璃的窗户紧闭着透出一种异域的静谧。
门口悬着一块不大的木匾上面用汉字和一种蝌蚪般的文字写着“天主堂”三个字。
这就是西堂汤若望神父在北京的居所。
与周围喧嚣的市井相比教堂门前显得异常冷清。
只有稀稀拉拉几个穿着厚实棉衣、裹着头巾的妇人挎着篮子匆匆进出脸上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平静。
张世杰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刺激着他的肺腑也让他纷乱的心绪稍稍镇定。
他整了整衣袍示意张福跟上迈步踏上了教堂门前那几级同样覆盖着薄雪的石阶。
--- 推开那扇厚重的、包着铜皮边角的木门一股混合着淡淡蜡烛味、旧书纸张气息以及某种类似檀香却又截然不同的香料味道的温暖空气瞬间包裹了张世杰冻僵的身体。
门轴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在这片宁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教堂内部空间不大光线有些幽暗。
几排简陋的木制长椅整齐地排列着正前方是一个高出地面的平台上面摆放着一张覆盖着白色桌布的祭台祭台后方墙壁上悬挂着一幅色彩浓烈、描绘着一位怀抱婴儿的西方妇人的油画。
几支粗大的白蜡烛在烛台上静静燃烧橘黄色的火焰跳跃着将墙壁上那些张世杰看不懂的、繁复的宗教浮雕图案映照得影影绰绰。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肃穆而安宁的氛围。
一个穿着黑色长袍、身形瘦削的身影正背对着门口站在祭台旁似乎在整理着什么。
听到开门声那人转过身来。
张世杰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看到一位西方传教士。
眼前的人大约三十岁上下面容清癯颧骨略高深陷的眼窝里是一双如同波罗的海海水般深邃湛蓝的眼睛此刻正带着一丝温和的惊讶看向他们。
他的鼻梁高挺得近乎锋利薄薄的嘴唇抿着下巴上留着修剪得颇为整齐的短须。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一头微卷的、介于亚麻色与浅棕色之间的头发。
他身上那件黑色长袍浆洗得有些发白袖口和领口磨损的痕迹清晰可见但这并未减少他身上那种属于学者的沉静气质。
他正是汤若望(Johann Adam Schall von Bell)。
“愿主赐予你们平安。
” 汤若望用带着浓重异域腔调、但吐字清晰的汉语说道脸上露出一丝友善而疏离的微笑右手在胸前划了一个十字。
他的目光在张世杰和张福身上快速扫过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
张世杰身上那件半旧的棉袍虽然质地尚可但显然不是勋贵子弟常穿的鲜亮锦缎更像是家境普通甚至有些窘迫的读书人。
他身后的老仆更是透着仆役的拘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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