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今天保住小命了么第177章 是谁擅自更改了席位
并非流言蜚语 裴衍幸将杯中烈酒一饮而尽灼热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仿佛也给了他直面此问的勇气。
转向裴衍铮目光沉静而坦荡 是本王倾心于她。
他将自己的心意毫无保留地摊开在这个向来耿直中立、只知戍守边关的皇弟面前。
在这冰冷彻骨的皇权倾轧中似乎也只有在这个心思纯粹的弟弟面前他才能感受到一丝微薄的、名为亲情与信任的暖意。
裴衍铮闻言刚毅的脸上并未露出太多意外之色。
皇兄待他向来少有隐瞒。
臣弟还以为 他沉吟道声音带着军人特有的粗粝 自初初妹妹成婚后皇兄便已……释怀了。
他是真的想不通。
眼前这位在战场上杀伐决断、令敌军闻风丧胆的皇兄这个一度被他奉为榜样的存在为何偏偏在儿女情长上如此……优柔寡断执迷不悟。
爱情当真有那么好? 女人当真有那么好? 能比得过与他同生共死的士卒们好? 能比得过那些将后背全然交托给他的忠诚部下? 他在心中默默比较着眉头不自觉地拧紧。
虽说……初初妹妹确实灵动可爱比京城里那些矫揉造作的贵女们讨喜得多。
裴衍幸只淡然一笑未置可否抬手又是一杯烈酒入喉灼烧感一路蔓延至心底。
他这个皇弟的榆木脑袋在感情一事上的不开窍倒是和初初有得一拼。
“二弟如今” 他放下酒杯声音平稳听不出情绪 “仍只愿长驻边关?不曾想过回这京城?” 裴衍铮见状也仰头陪了一杯酒盏落案发出清脆一响。
抬手抹去唇边酒渍语气斩钉截铁: “是臣弟不愿回京。
边关虽苦却简单痛快眼里只有杀敌心中只念上阵。
京城……纷纷扰扰太多臣弟愚钝应付不来。
” 顿了顿目光坦荡地看向裴衍幸声音沉厚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 “臣弟还是更愿追随皇兄。
” 只这一句便已足够。
无需更多华丽的辞藻或誓言已然表明了他在这场无声夺嫡中的立场—— 他裴衍铮选择站在轩王身后。
裴衍幸执杯的手微微一滞。
他如何听不出这是皇弟在向他投诚交付的是毫无保留的信任与麾下边关铁骑的忠诚。
只是…… 他并非是个好皇兄。
在他的棋局与算计里即便是这个对他推心置腹的二弟……裴衍铮又何尝不是一枚需要权衡、需要……必要时或许也要忍痛割舍的棋子? 心底某处似被细微的针刺了一下泛起一丝难以言喻的涩然。
而后两人极有默契地不再谈论这些沉重的话题只是你一杯我一杯沉默地对饮起来。
所有的未尽之言所有的承诺与隐忧都融在了这辛辣的御酒之中。
裴衍铮一向对这种觥筹交错的宫宴提不起半分兴致。
在他眼中那些靡靡丝竹与曼妙歌舞远不如边关的号角与战鼓来得激昂。
他百无聊赖地四处张望心下盘算着找个什么由头溜出去透透气活动活动筋骨。
目光漫无目的地扫过人群却蓦然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定格在一个孤零零的小身影上。
那身影……瞧着熟悉得很。
倒像是小时候总爱揪他头发、把他当大马骑的那位娇纵又灵动的小郡主。
只是……她怎么会独自坐在宗室区域? 按礼制她既已出嫁理应随其夫君安排在官员命妇的席位才是。
“皇兄……” 他怀疑是自己久在边关眼神不济了下意识拉了拉身旁裴衍幸的衣袖压低声音带着几分不确定 “你瞧那边角落里坐着的……是不是初初妹妹?” 裴衍幸闻言眉头不由微微一蹙。
初初? 她怎么可能出现在那里? 他分明记得自己在过目寿宴席位安排时特意将她安置在林欢竹与沈淮之附近。
他深知她最不喜独自面对陌生环境而今日他必然诸事缠身无暇他顾放在沈淮之身边至少能得些照应。
可当他顺着裴衍铮示意的方向望去时—— 在那喧嚣繁华的背景下在琉璃灯盏流转的耀眼光芒中 那道纤细的身影局促地端坐着仿佛与周遭的热闹格格不入脆弱得……弹指可破。
不是初初又是谁? 一股无名火夹杂着难以言喻的担忧悄然窜上心头。
是谁……擅自更改了席位? 裴衍幸缓缓直起身挺拔的身姿在席间显得格外突兀。
他凌厉的目光如同淬了寒冰的刀锋不动声色地扫视着四周每一张面孔。
试图从那些或谄媚、或恭敬、或沉醉于歌舞的神情中捕捉到一丝与席位变动相关的蛛丝马迹。
然而周遭仿佛无一人与此事有关。
所有人都按部就班地进行着自己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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