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鬼故事合集一千多篇第22章 槐衣
我第一次见到林阿婆是在2019年的梅雨季。
那天的雨下得黏腻像是永远也拧不干的湿抹布裹着整座老城区的灰砖黛瓦。
我攥着租房合同在青石板路上深一脚浅一脚地走鞋尖沾满了青苔和烂泥每走一步都能听见“咕叽”的闷响像是踩在某种软体生物身上。
中介小周在电话里反复强调这处老院便宜月租比同地段少三百就是偏了点在巷尾最深处院里还住着位独居的老人“人挺好就是不爱说话你平时别打扰她就行”。
巷口立着棵两人合抱的老槐树树干被雨浇得发黑皲裂的树皮里渗着深褐色的汁液像凝固的血。
枝桠垂下来沾着湿漉漉的叶子风一吹就晃活像浸了水的鬼手在半空抓挠。
走到院门前时我看见门楣上挂着块褪色的红布布角磨出了毛边被风吹得掀起来露出底下刻着的“槐安院”三个字——字是阴刻的缝里积着黑垢雨珠落在上面顺着刻痕往下淌竟真像血在流。
“吱呀”一声推开门门轴发出的声响在雨里格外刺耳惊得院角的青苔都颤了颤。
院当心也种着棵槐树比巷口的还粗树干上缠着一圈圈红绳红绳上挂着些巴掌大的布人。
每个布人的脸都用黑墨画着眼睛没有 pupils(瞳孔)只有两个黑黢黢的圆雨珠落在布人脸上顺着墨痕往下淌像无数双眼睛在哭。
“谁啊?” 声音从西厢房传出来哑得像砂纸磨木头又带着点潮湿的霉味钻进耳朵里痒得心慌。
我循声望去只见门框里站着个老太太穿一件藏青色的斜襟布衫布料硬挺像是浆过很多次领口和袖口却磨得发白。
她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用根银簪绾着银簪的尖儿在雨雾里泛着冷光。
最让人发怵的是她的脸白得像刚从坟里挖出来不见半点血色眼睛却亮得吓人直勾勾地盯着我手里的合同像是能看穿纸背看见我口袋里仅存的两千块房租。
“阿婆您好我是新租东厢房的叫陈冬。
”我把合同往身前递了递指尖沾了雨纸页洇开一小片湿痕“中介说跟您打过招呼了。
” 她没接也没动就那么站着。
雨还在下打在槐树叶上“哗啦啦”响衬得院里更静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像有只手在胸腔里敲鼓。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慢悠悠地开口声音里裹着水汽:“东厢房……好久没人住了。
”她的目光扫过东厢房的窗户窗户纸破了个洞风从洞里灌进去发出“呜呜”的声儿像刚断奶的小孩在哭。
我尴尬地笑了笑把合同往回抽了抽:“中介说收拾过了我看挺好的便宜又清净。
” 她没再说话转身回了西厢房。
门“砰”地一声关上震得槐树上的布人又晃了晃有个布人的胳膊被风吹得垂下来正好对着我像在招手。
我盯着那扇门看了会儿总觉得门后有双眼睛正透过门缝往外看把我的影子钉在地上。
东厢房比我想象的还小只有一间卧室和一个逼仄的小厨房厨房的窗户正对着院墙墙根长着半人高的野草草叶上沾着泥看着就闷。
卧室的墙皮已经脱落露出里面的青砖砖缝里长着青苔摸上去滑溜溜的。
地上铺着旧木地板踩上去“咯吱咯吱”响像是下面藏着什么东西被我一踩就疼得叫。
最奇怪的是卧室的窗户正对着院里的槐树树枝几乎要伸进窗户里晚上要是刮风树枝敲在玻璃上准得让人头皮发麻。
收拾东西时我蹲在床底下捡箱子指尖突然碰到个硬邦邦的东西。
我把箱子挪开看见一个半尺长的木盒子盒子是深红色的上面雕着些奇怪的花纹凑近了看竟像是一张张缩小的人脸眼睛、鼻子、嘴都歪歪扭扭的挤在一块儿。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把盒子抱了出来盒盖没锁轻轻一掀就开了。
里面铺着一层蓝布布上放着一件小孩的衣服——不是棉的也不是布的是用槐树叶一层层粘起来的绿莹莹的还带着股淡淡的槐花香香得有点冲像往鼻子里塞了把刚摘的树叶。
我皱了皱眉把衣服拿起来看了看树叶之间用细麻绳缝着针脚很密像是怕散了。
谁会用树叶做衣服?还放在床底下?不怕受潮烂掉吗? “那衣服不能动。
” 突然传来的声音吓了我一跳手里的槐叶衣“啪”地掉回盒子里。
我回头一看林阿婆正站在门口手里端着一个掉了瓷的搪瓷碗碗里盛着些褐色的汤汤面上飘着几片槐树叶像漂着几瓣绿指甲。
“阿婆您怎么来了?”我赶紧把盒子合上指尖还沾着树叶的潮气凉得像冰。
她走进来把碗放在桌上碗底和桌面碰了一下发出“当”的轻响。
“这是槐叶汤喝了祛湿。
”她的目光落在我手里的盒子上眼神沉了沉“那是给槐哥儿做的衣服别动它。
” “槐哥儿?”我愣了一下手里的盒子差点掉在地上“是谁啊?您的孙子?”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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