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鬼故事合集一千多篇第11章 老宅的第三声钟响
雨丝斜斜地扎进青灰色的瓦檐时陈默正站在老宅门口打了个寒颤。
初秋的雨带着浸骨的凉意顺着斗笠边缘织成细密的帘幕把整座宅子裹在一片朦胧的水汽里。
他抬头望了眼门楣上斑驳的匾额“秦府”两个字被风雨蚀得只剩半道轮廓飞翘的檐角挂着串生锈的铜铃风一吹就发出嘶哑的呜咽像谁在暗处哭。
“陈先生这边请。
”中介推开朱漆木门时门轴发出刺耳的吱呀声惊得檐下几只麻雀扑棱棱飞走。
玄关的青砖缝里钻出些暗绿色的苔藓踩上去滑溜溜的陈默低头时看见砖面凹处积着的雨水里映出个模糊的影子——像个穿深色衣裳的人正站在他身后。
“这房子有些年头了”中介的声音打破沉默他掏出钥匙串叮当作响“前房主秦老太住了快五十年屋里好多老物件都是她留下的。
”说话间已推开客厅门一股混杂着樟木箱、旧书本和潮湿霉味的气息扑面而来陈默下意识地捂住口鼻却看见客厅墙上挂着的黄铜挂钟钟摆正有气无力地晃着在积灰的地板上投下道细长的影子像条吐着信子的蛇。
他的目光被钟下方的相框勾住了。
相框是酸枝木的边角被摩挲得发亮里面的老太太穿着暗紫色织锦旗袍领口盘着朵银线绣的牡丹。
她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用支翡翠簪子绾着嘴角抿成道僵硬的直线可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黑琉璃似的正死死盯着门口的方向仿佛要从相框里走出来看看是谁闯进了她的家。
“这是秦老太六十岁生日照”中介走过来用袖口擦掉相框上的灰露出玻璃上道蛛网状的裂痕“去年冬天走的在客厅里……”他突然住了口干咳两声“无儿无女生前就把房子托付给我们了。
” 陈默没接话。
他走到挂钟前指尖轻轻碰了下钟面玻璃冰凉的触感顺着指尖爬上来。
玻璃上的裂痕从右上角延伸到老太太的照片边缘像道闪电劈开了两个世界。
“这钟走得准吗?”他忽然问。
“准得很!”中介提高了音量“秦老太生前天天给它上弦师傅说这是德国进口的老货机芯扎实着呢。
”话音刚落挂钟突然“咔哒”响了一声钟摆猛地顿了下像是被什么东西绊住了。
签合同那天是难得的晴天阳光透过雕花木窗棂在地板上投下格纹状的光斑可那些光亮像是被无形的墙挡住了总也照不到房间的角落。
陈默搬书箱时听见楼梯上传来“咚、咚”的脚步声像是有人穿着木屐在走。
他抬头时却看见楼梯拐角的阴影里晾着件深色旗袍风从窗缝钻进来旗袍下摆轻轻扫过栏杆留下道淡淡的灰痕。
“怪了我刚才明明把所有窗户都关了。
”中介正踮脚去拉窗帘木梯突然晃了下他踉跄着扶住墙手背上蹭到片黏糊糊的东西凑近看时是团暗褐色的污渍闻着有股铁锈味。
“当——”挂钟突然响了一声震得客厅里的玻璃杯都嗡嗡发颤。
陈默手一抖怀里的《百年孤独》摔在地上精装书脊磕在地板的凹槽里蹭出道白印。
他蹲下去捡书时手指突然摸到块冰凉的地方——明明是七月流火的天那片地板却像敷了层冰冻得指尖发麻连骨头缝里都透着寒意。
“这钟怎么回事?”中介掏出手机屏幕上显示十点三十五分“明明设定的十二点报时啊。
”他走到钟前拍了拍钟摆又慢悠悠地晃起来滴答滴答像是在嘲笑他们的惊慌。
搬家后的第一晚陈默被冻醒了。
他裹着棉被坐起来看见卧室里的温度计显示十六度而客厅的温度计明明是二十一。
窗帘不知何时被拉开了道缝月光顺着缝隙溜进来在地板上画出道银线正好落在门口——那里有串湿漉漉的脚印从客厅一直延伸到床边脚印很小像是双三寸金莲的绣鞋踩出来的。
陈默摸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光柱扫过客厅时心脏猛地一缩。
挂钟下方的相框歪了老太太的脸正对着他的卧室门玻璃上的裂痕恰好划过她的嘴角让那道僵硬的直线看起来微微上扬像是在笑。
他咽了口唾沫光着脚踩在地板上冰凉的触感让他打了个激灵。
走到相框前时他听见身后传来“沙沙”声像是有人用指甲轻轻刮着墙。
陈默猛地回头手电筒的光柱里只有挂钟的影子在墙上晃来晃去钟摆左右摇摆的幅度越来越大投下的影子像是个来回踱步的人裙摆扫过地板时带起些微尘。
“谁?”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客厅里发颤。
钟摆突然停了。
四周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还有……还有种极轻的呼吸声就在他耳边带着股樟脑丸和旧布料的味道。
陈默缓缓转过身光柱落在挂钟上——钟面玻璃的裂缝里似乎有个黑影在动像只手正从里面往外推。
“当——”挂钟又响了悠长的余音在房间里打了个转钻进每个角落。
陈默看了眼手机凌晨三点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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