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场亨通第130章 棋盘之外的棋子和他昂贵的儿子
那条短信像一根细小的冰锥在深夜的寂静中精准地刺破了林正脑中那张密不透风的死局图。
他盯着屏幕上那几行字刚才因一碗热汤面而勉强回暖的身体再次感到了一丝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凉意。
何建军。
宝贝儿子。
国外念书。
省里好单位。
这几个词在林正的脑海里自动排列组合瞬间勾勒出了一个与那个在清河县土地系统说一不二、滴水不漏的“何局长”截然不同的形象。
那是一个父亲。
一个为了给儿子铺就一条金光大道而不惜一切代价的父亲。
林正将手机屏幕熄灭房间重归黑暗。
他没有立刻回复马东只是静静地坐着任由这个突如其来的信息在思维的深海里掀起波澜。
他原以为何建军这样盘踞地方二十年的地头蛇其腐败的根源无非是贪婪、是权力欲。
这些东西虽然可怕却是有迹可循的是冰冷的、理性的恶。
可“儿子”这个变量的出现让一切都变了。
它给何建军那张坚硬冷酷的面具之下注入了一丝温情一种滚烫的、甚至可以称之为“爱”的东西。
然而正是这种被权力扭曲了的父爱才催生出最疯狂、最不计后果的贪欲。
为了儿子的未来他可以把整个清河县的土地当成自家的提款机。
为了儿子的前程他可以把所有胆敢挡路的人都碾得粉碎。
这让何建军这个人在林正的认知里从一个符号化的反派变得立体、复杂也因此……更加危险。
因为一个纯粹贪婪的人在面对无法承受的风险时可能会选择退缩、自保。
而一个被亲情绑架的父亲在儿子的未来受到威胁时很可能会变得像一头被逼到绝路的野兽爆发出最原始的凶性。
林正靠在冰冷的椅背上自嘲地笑了笑。
周书记说他是“鲶鱼”现在看来他要搅动的这潭水里还藏着一条护犊子的鳄鱼。
他拿起桌上那支已经凉透的笔在白纸上“何建军”的名字旁边画了一个小人又在小人旁边写上“儿子”二字然后用一个圈把“儿子”圈了起来。
这个圈就是何建军的软肋是他的阿喀琉斯之踵。
但林正很清楚他不能直接去攻击这个软肋。
先不说他没有任何证据就算有用家人的事情去攻击一个政敌那是下三滥的手段有违他的行事准则。
更重要的是那会立刻激化矛盾让何建军不顾一切地反扑甚至可能提前销毁账本那就彻底输了。
这个信息不是一把可以直接捅向敌人的刀。
它是一面镜子一面能照出何建军内心最深恐惧的镜子。
它也像一把钥匙解开了林正之前百思不得其解的死结。
为什么钱宇会把账本藏在何建军的地盘?因为他了解何建军。
他知道何建军为了儿子行事必然求稳绝不会让自己的地盘出任何乱子。
土地局档案室因此成了最危险也最安全的地方。
现在林正的“阳谋”有了更清晰的方向。
他要做的依然是堂堂正正地推进“老旧小区改造”项目。
但他要让这个项目的每一步都精准地踩在何建军那根名为“儿子”的敏感神经上。
他要让整个清河县的居民都知道老旧小区改造困难重重最大的阻力就卡在土地审批环节。
他要让舆论的压力像山一样压过去。
当何建军感觉到这个项目正在威胁到他位置的稳定威胁到他为儿子铺路的根基时他会怎么做? 他会动。
他会想尽一切办法来平息事态来堵住林正这个窟窿。
只要他一动就必然会露出破绽。
林正拿起手机给马东回了条信息:【谢了兄弟改天请你喝酒。
】 马东秒回:【客气啥你现在可是大红人以后哥们儿还得指望你罩着呢。
不过说真的何建军这条线你小心点水深得很。
】 林正回了个“明白”便放下了手机。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推开窗户。
凌晨的空气带着刺骨的寒意瞬间灌满了他的肺腑也让他彻底冷静下来。
他看着远处县城零星的灯火脑子里已经有了一套清晰的行动方案。
第一步造势。
他不能单枪匹马地冲向土地局他需要“民意”这杆大旗。
老旧小区改造最核心的利益相关方就是那些住在里面的居民。
他必须先去见他们去听他们的声音。
第二步借力。
他要把动静闹大大到县里所有领导都无法忽视。
他要把自己和这个民生工程彻底捆绑让何建军想动他就得先掂量掂量触怒民意的后果。
第三步引蛇出洞。
当压力足够大时何建军必然要调阅相关的历史档案来寻找应对之策。
那个存放着过期文件的铁皮柜那个藏着黑账本的柜子就极有可能在他自以为安全的时候被他自己或者他最信任的人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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