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易经超有料第4章 九四 好遁君子吉小人否
译文: 心无挂碍地退避君子吉祥小人办不到。
含义: 内心洒脱适时退避(好遁)君子能做到故获吉祥;小人因贪恋权位而无法做到故不吉。
象征退避需要超然的心态和智慧。
九四故事: 春去秋来太师府内的日子仿佛一池被柳絮拂过的静水波澜不惊。
箕子的身体在“畜臣妾”的调理下已大为好转。
虽不复壮年精力但步履稳健面色也透出健康的红润。
他每日的生活极有规律:清晨在庭院中漫步感受朝露浸润草木的生机;上午教导子侄们学问将毕生所思倾囊相授;午后或翻阅古籍或抚琴自娱;傍晚则与老管家核对一日用度处理些许家事。
府邸内外秩序井然。
仆役们各司其职子侄们勤学上进仓廪充实花木繁茂。
这里仿佛成了朝歌城中一个被时光遗忘的角落隔绝了外界的喧嚣与血腥。
箕子似乎已完全适应了这种退隐的生活。
他的眼神平和举止从容不再因远方的钟鼓或市井的流言而惊悸。
他甚至开始重新注解一些上古的典章字里行间透出一种历经沧桑后的通透与宁静。
然而真正的考验往往在你以为风平浪静时骤然而至。
一个秋雨潇潇的午后一位冒着冷雨前来、衣衫尽湿的旧日门客带来了一个让整个太师府瞬间堕入冰窟的消息。
“大人……亚相比于大人……他……他……”门客跪在堂下声音因寒冷和恐惧而颤抖泣不成声。
箕子正在抚琴的手指猛地按在弦上发出一个沉闷而刺耳的杂音。
他缓缓抬起头看着涕泪交加的门客心中那不祥的预感如同毒蛇般窜起。
“比干……他如何了?”他的声音出乎自己意料的平静但那平静之下是即将崩溃的冰层。
“陛下……陛下怒斥亚相比干妖言惑众……在鹿台之上……下令……下令剖其心……以验……以验是否真有七窍……”门客终于崩溃伏地嚎啕。
“剖……心……” 箕子重复着这两个字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烫在他的灵魂上。
他仿佛看到了鹿台之上他那刚正不阿的侄子在暴君的狂笑和佞臣的冷眼中被生生剜出那颗赤诚跳动的心脏。
鲜血一定染红了汉白玉的台阶。
那双曾闪烁着智慧与忧患的眼眸在生命最后的时刻该是何等的绝望与悲凉…… 没有预想中的晕厥没有撕心裂肺的哭喊。
箕子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如同一尊瞬间失去所有生气的石像。
按在琴弦上的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指节发白微微颤抖。
雨水敲打着屋檐淅淅沥沥像是天地也在为这亘古未有的惨剧无声哭泣。
良久他慢慢松开了按弦的手对那门客挥了挥声音沙哑得如同被砂石磨过:“知道了……你……下去歇息吧换身干爽衣物。
” 门客愕然抬头看到的是一张平静得可怕的脸。
没有眼泪没有愤怒只有一种深不见底的悲哀和一种……近乎虚无的疲惫。
老管家担忧地上前想要搀扶。
箕子却自己站了起来步履有些蹒跚却异常坚定地走向内室。
他关上房门将自己独自关在黑暗中。
那一夜太师府的书房灯火未熄。
没有人知道箕子在里面做了什么想了什么。
只有隐约的压抑到极致的、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呜咽断断续续传出旋即又被更深的寂静吞没。
第二天清晨当老管家鼓起勇气推开房门时看到的箕子仿佛一夜之间又被抽走了十年精气。
但他眼中那种曾因“系遁”而产生的挣扎与痛苦却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彻底死寂后的清明一种斩断所有牵绊后的决绝。
他走到窗边望着庭院中那株在秋风中摇曳、叶子已落大半的梧桐缓缓开口声音平静无波: “传我命令打开府库。
” 老管家一愣:“大人?” “将所有值钱的物件绫罗绸缎金银玉器除了维持府中基本用度的其余……全部清点变卖折成钱粮。
” “大人!这是为何?”老管家惊骇莫名。
这可是太师府数代的积累! 箕子转过身目光清澈见底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散予城中贫苦无依之人尤其是……那些因陛下大兴土木而流离失所、家破人亡的农户遗孤。
” 好遁——他此刻做出的决定并非一时冲动的悲愤而是历经彻骨之痛后的大彻大悟。
比干之死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他对殷商王朝最后一丝幻想和系恋。
他不仅要身退更要心退要退得干干净净退得了无牵挂(好遁)。
他要散尽这象征着权力和财富的积累与过去的身份做一个彻底的割裂。
内心了无挂碍方能真正洒脱。
“可是大人如此一来府中日后……”老管家依旧迟疑。
“日后?”箕子淡淡一笑那笑容里带着看破世情的苍凉“若这世道不变何谈日后?若天意已改这些身外之物留之何益?去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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