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易经超有料第3章 九三 升虚邑
译文: 上升至空虚的城邑。
含义: 上升至高处但环境空虚(升虚邑)象征阶段性的成功但根基未固需谨慎行事避免虚浮。
九三故事: 官道的尽头是名为的小邑。
升明手持任命文书站在邑外的土坡上望着眼前的景象眉头微蹙。
时值初夏本该是万物繁茂的季节但目光所及却是一片萧瑟。
稀稀落落的茅屋散布在贫瘠的土地上许多已然倾颓不见人烟。
仅有的田亩里禾苗蔫黄矮小杂草反而长得旺盛。
一条原本应是灌溉命脉的小河河床干涸见底龟裂的泥土如同老人脸上的皱纹。
风中送来衰草的气息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腐味。
整个邑落听不到鸡鸣犬吠也少见孩童嬉戏只有死气沉沉的寂静。
这便是他仕途的起点一座被掏空了活力的。
前来迎接的只有寥寥数人。
为首的是县尉高魁一个面色黝黑、眼神闪烁的汉子身后跟着两名面带菜色、无精打采的差役。
菖蒲县尉高魁恭迎县丞大人。
高魁抱拳行礼语气还算恭敬但眼神里却没什么温度。
高县尉不必多礼。
升明还礼目光扫过那两名差役邑中胥吏仅此而已? 高魁脸上露出一丝尴尬:回大人前任县丞半年前调离后主簿、典史等职一直空缺未能补员。
原有差役十人因俸禄时常拖欠也……也散了大半。
升明的心沉了沉。
吏治空虚竟至如此地步。
县衙更是破败得超乎想象。
几间歪斜的土坯房屋顶漏着光公堂上的桌案积了厚厚一层灰印信等物随意丢在角落里蒙着蛛网。
大人一路辛苦下官已在署内备下薄酒为大人接风。
高魁试图引升明去后堂。
升明摆了摆手:接风不急。
高县尉先与我说说邑中情形。
户籍几何?田亩多少?赋税征收如何?民生可有难处? 高魁支吾了片刻才含糊答道:这个……户籍田册年久失修恐需重新核查。
赋税嘛……去岁仅收上三成。
民生……唉皆是刁惰之民不堪驱使。
升明看着他那闪烁其词的样子心中已然明了。
这之虚不仅在物更在人心在吏治! 他没有再追问只是淡淡道:酒席撤了吧。
我有些疲惫想先歇息。
当晚升明躺在县衙后院那间同样破败的厢房里枕着硬邦邦的枕头毫无睡意。
窗外月光清冷映照着满室凄凉。
他回想起离开临淄前几位同期授官好友的饯行。
有人去了富庶之地有人留任京畿唯有他被派到了这远在天边、形同废弃的菖蒲邑。
有人私下替他鸣不平说他甲等第三的成绩不该受此冷遇。
也曾有交好的同僚暗示此地虽穷但正因无人关注或可行事快速做出些以便早日调离。
升虚邑——这看似是上升了一步拥有了管辖一方的职权但脚下的根基却是一片空洞和流沙。
是随波逐流敷衍度日甚至趁机捞取些好处然后想办法调走?还是…… 升明翻了个身看着墙壁上斑驳的月光影子。
他想起了桑里村窗下的坚持想起了临淄客舍的清贫苦读。
那些岁月教会他的不是钻营取巧而是脚踏实地以诚待人以韧处事。
虚邑非福根基不实升则易坠。
他低声自语眼神逐渐变得坚定。
第二天一早升明便换上了一身寻常的粗布衣服独自一人出了县衙走进了菖蒲邑的街巷和田埂。
他不再通过高魁的禀报去了解这里他要亲自用眼睛看用耳朵听。
他走进那些低矮的茅屋与面黄肌瘦的农夫交谈;他蹲在干涸的河边查看土壤和地势;他甚至在正午的烈日下步行数十里查看邑境的边界。
所见所闻触目惊心。
户籍混乱大量人口为了逃避赋税和徭役或隐匿不报或流亡他乡。
土地兼并严重仅有的几片好田大多掌握在邑中几个大户手中普通农户沦为佃户租税沉重。
水利设施年久失修那条小河并非天生干涸而是上游被大户私自筑坝截流下游的农户根本用不上水。
吏治腐败高魁等人与大户勾结欺上瞒下中饱私囊对百姓则横征暴敛。
所谓的刁惰之民实则是被盘剥殆尽、看不到任何希望的绝望之民。
回到县衙升明立刻召集高魁和仅剩的几名差役。
自明日起重新核查全邑户籍、田亩。
升明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高县尉你熟悉邑情此事由你牵头但需逐户核实不得有误。
高魁脸色一变:大人此事工程浩大且……且容易激起民怨是否…… 民怨?升明目光锐利地看向他是核查激起民怨还是以往不公之举积累的民怨?此事不必再议照办! 高魁张了张嘴终究没敢再反驳低头应了声眼神却更加阴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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