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更文废柴男主他觉醒了一身反骨第40章 废柴第四十废
夜色沉沉通明坊却像另一个世界。
这地方早些年是读书人的天地坊里开着十几家书肆、画铺、抄经阁来来往往都是捧着书卷的士子和雅客。
坊主原也风雅据说喜好王右丞诗才给这地起了“通明”二字。
只可惜后来换了人当家又新辟了街道坊内摊贩杂陈商客货郎什么都有了热闹倒热闹却也把旧时的文气搅得七零八落。
我们三人绕过南角刚走没几步便被两排巡夜兵拦下。
“通明坊夜禁子时后闭巷不纳闲人。
三位是哪家的?”为首那人横眉立目盯着我们看。
顾子续从容上前取出一封钤着刺史府印玺的文书抱拳道:“顾子续奉命查一旧案。
今夜入坊查访书阁之事。
” 那兵丁瞥了一眼文书神色放松了些却将目光落在我身上狐疑道:“这厮……怎么有点眼熟?前些日子是不是在红梅楼门口跟人斗过蛐蛐?” 我一听立马站直正气凛然:“我不认识蛐蛐不斗虫不听戏是个守规矩的正经人。
” 木苍离轻咳一声将我往身后拉了拉面无表情地开口:“山里来的是我带的药徒识些骨法草理。
” 那兵丁哧地一笑:“你们山里人倒会说书。
” 顾子续不动声色又从袖中取出一枚铜令递了过去:“这是刺史府通坊之令。
我们只寻一家旧书阁天亮前必退。
” 兵丁接过来看了看神色一肃拱手道:“是王将军在内亲巡主簿请便。
但请三位切记不得入主街那里昨夜刚起过案子巡逻紧得很。
” 我们点头称谢转身入了巷中。
通明坊夜间的模样与白天判若两人。
灯火未灭茶铺尚开街边还立着几个卖画的摊子只是气氛有些压着:摊主低头收画叫卖声小得像耳语。
偶尔传来吆喝声也是鬼鬼祟祟地喊。
“这地儿……咋看咋像灵堂。
”我低声道。
顾子续回了我一句:“昨晚有个小厮失踪巷里传得神乎其神说怀素堂那一带闹鬼有人见鬼火有人听啼哭。
铺户都不敢久留眼下这点人怕也是胆大的。
” “又是鬼?”我心头一紧难不成这回也跟 “玉将军索命” 一个路数? “怀素堂在哪儿?” 木苍离问。
顾子续抬手指了指:“那条巷底就是。
白日文人多往夜里清冷得很。
怀素堂本是藏书之地主家姓李祖上做过礼部校书世代藏书万卷。
可这几年不太兴旺了自从李家独女李青病故堂主便闭门不出整日在屋里焚香写字听说还不许外人踏进一步。
” “他是不是有什么怪癖?”我小声问。
“也不算怪”顾子续说“只是嗜书成癖书架连炕头都搭了一屋子连窗都是藏书格子倒也算个妙人。
至于李青——” 他说到这儿顿了顿语气微缓:“李青性子极静很少出门常年穿淡衣素裙听说容貌清隽、气质清冷跟刘小姐交情颇深。
也正因如此刘小姐几乎三日一来与她抄书、论诗、赏花连春娘也跟她熟得很。
” “长得好?”我忍不住问。
顾子续斜了我一眼:“文人都夸她‘眉似柳梢初月声若疏竹晚风’你自己琢磨吧。
” 我摸了摸下巴心说这描述听着怎么像是……某些人形容自家小师妹那一类的。
我们拐过最后一条巷口只见那“怀素堂”果真孤零零地坐在一处旧墙后门口连灯都不挂一盏。
黑漆漆的门楣上斑驳的匾额写着三个字“怀素堂”字迹已被风雨洗淡。
“春娘若来取信便该在这时分。
”顾子续低声道。
我刚想翻墙哪知脚下一踩踩着猫尾了。
“喵呜——”那猫一叫我腿一抖差点整个人摔进旁边的花圃。
木苍离一把拉住我忍不住笑出声来:“你这胆子也配破案?” “废话!”我捂着胸口“这年头猫都快比人精了说不定真认得我长相呢!” 院门竟未上锁。
我们轻轻推门而入一股陈年书卷的味道扑面而来伴着檀香和老木头的气息像是走进了谁的旧梦。
正厅陈设极素一张方桌两架旧书柜墙上挂着的几幅字画已经泛黄边角还卷了毛。
角落帘子后隐约见一张绣床棉被叠得整整齐齐看着许久没人动过。
“这里……就是李青生前的屋子?”我轻声问。
顾子续点点头:“她自幼体弱常年在这书阁养病抄经。
刘小姐常来陪她两人几乎形影不离。
” 我缓缓扫过室内只觉这房虽简却比寻常闺阁更寡淡些陈设朴素得几乎像个男子的书房唯有角落一盆水仙花淡淡吐香添了一丝女儿气。
只是那花却似是新换的。
我心头一动朝那花盆下探去。
我蹲下身将那盆水仙小心搬开果然发现木板微微隆起一角。
“来。
”我朝木苍离使个眼色。
他俯身细看指尖一扣木板应声而起。
底下藏着一个小暗匣已被包浆磨得光滑盖子紧密似是常年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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