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边城到江湖第77章 残局无言
石窟内死寂与狼藉交织。
唯有顶部渗水敲击岩石的滴答声规律地提醒着时间的流逝。
凌绝与白少卿的目光在空中短暂相接旋即各自移开。
空气中弥漫着尴尬、警惕以及一丝劫后余生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凌绝尝试运转内息顿时引得周身经脉如同针扎般剧痛忍不住闷哼一声额角渗出冷汗。
他伤势极重内息紊乱《幽冥血煞体》的根基都受到了震荡没有一段时日的静养绝难恢复。
白少卿的情况看似稍好但脸色苍白如纸气息微弱显然内伤也不轻。
他瞥见凌绝痛苦的神色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沉默地重新闭上眼继续运功调息。
那柄跌落在地的长剑也未曾去拾起。
无言成了此刻最好的交流。
凌绝靠在冰冷的岩壁上艰难地喘息着目光扫过一片狼藉的祭坛尤其是那个吞噬了“圣胎”的漆黑地洞心有余悸。
方才那股失控的毁灭性力量若非指环最后关头护住他心脉恐怕他已和那怪物一同被卷入地底深处。
指环……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口那枚黑色指环依旧紧紧贴着皮肤温度已经恢复正常甚至有些冰凉。
回想起昏迷前涌入脑海的那些破碎画面凌绝心中疑窦丛生。
那些画面意味着什么?指环、铜鼎、衔尾蛇、古老的战争与封印……这一切似乎指向一个远超他想象的巨大秘密。
而白少卿的去而复返与其说是巧合不如说是一种必然。
此人看似固执却心怀侠义感知到此处滔天邪气定然不会坐视不管。
只是他对自己成见已深方才那决绝的一剑…… 凌绝嘴角泛起一丝苦涩。
经此一役两人之间的关系变得更加微妙。
是敌?是友?或许都算不上。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功夫白少卿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睁开了眼睛。
他先是警惕地看了看那个漆黑地洞确认再无异常后目光才重新落在凌绝身上。
“那怪物……是什么?”白少卿的声音有些沙哑打破了沉默。
这是他第一次用相对平和的语气对凌绝提问而非斥责或审问。
凌绝摇了摇头声音虚弱:“不知……他们称之为‘圣胎’似是由那邪鼎孕育而出。
”他略去了指环共鸣的细节只提结果“方才地脉异动能量失控它被吸入地底生死不明。
” 白少卿眉头紧锁看着祭坛上碎裂的铜鼎和诡异的纹路沉声道:“以生灵血肉魂魄为祭孕育此等邪物……此等行径天理难容!”他顿了顿目光锐利地看向凌绝“你方才引动的力量煞气冲天混杂邪能绝非正道。
你……” 他话未说完但意思很明显仍在质疑凌绝的功法。
凌绝迎着他的目光坦然道:“白少侠功法是手段用之正则正用之邪则邪。
凌某今日若不用这‘邪功’此刻你我皆已成为那‘圣胎’的口中血食这邪教据点依旧为祸世间。
至于这力量来源复杂其中缘由凌某亦在探究。
” 白少卿默然。
他无法反驳凌绝的话。
事实摆在眼前若非凌绝最后引动那场能量风暴后果不堪设想。
只是他自幼接受的观念让他难以立刻接受这种“力量无分正邪”的说法。
尤其凌绝身上的煞气确确实实与魔道功法一般无二。
“此地不宜久留。
”白少卿最终没有继续纠缠功法的问题转而说道“邪教虽遭重创但难保没有余孽。
你我皆身受重伤若再有强敌来袭恐难以应付。
” 凌绝点了点头这正是他所担心的。
他勉力支撑着想站起来却一阵头晕目眩险些栽倒。
白少卿见状犹豫了一下还是起身走了过来伸手扶住了凌绝的手臂。
他的动作有些僵硬显然并不习惯如此接触一个他仍心存疑虑的“魔头”。
“多谢。
”凌绝低声道。
白少卿没有回应只是架起凌绝另一只手拾起自己的长剑沉声道:“能走吗?” “勉强。
”凌绝咬牙将大部分重量依靠在自己未受重创的左腿上在白少卿的搀扶下一步步向着石窟外走去。
经过那尊被凌绝按过的副鼎时凌绝目光一扫忽然注意到鼎身裂缝处似乎卡着一样东西。
他心中一动示意白少卿稍停。
他忍着痛伸手从裂缝中抠出那样东西。
那是一块约莫指甲盖大小、边缘不规则、通体漆黑、却隐隐泛着暗金光泽的……鳞片?触手冰凉坚硬上面还残留着一丝极其微弱的、与那“圣胎”同源的气息。
是那怪物被打伤时溅射出来的鳞片? 凌绝不动声色地将鳞片握在手心。
此物或许日后有用。
白少卿看到了他的动作但并未多问。
此刻离开这个险地才是首要任务。
两人互相搀扶沿着来时的栈道艰难地向上攀登。
栈道在之前的能量冲击下也已损毁大半更加险峻。
每走一步都牵动伤势冷汗浸湿了衣衫。
来时一路搏杀归时相互扶持。
这诡异的组合沉默地行走在弥漫着淡淡邪气的幽深涧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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