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晴日第75章 有人欺负你了
祝执没有在南地生活过在断臂重伤的情况下愈发难以适应当地水土气候。
没能拿下证据黄节死在了武陵郡王府……他固然有万分恼恨不甘然而伤势难治为了活命他必须尽快离开这个不受掌控的鬼地方。
除了身上的伤势他还患上了一种心症不信鬼神的人生出了心魔他每每闭眼脑海中一时是那张白泽面具一时是那山中少女狠戾的眼睛以及她手中冰凉的毒刃。
他昏沉之间总觉杀机四伏人人都要来杀他。
显而易见比起那张白泽面具那个诡异到不似人类的少女才是他心魔的缔造者而他如今已对她的来历有了猜测……留在桃溪乡斩草除根的绣衣卫死了十余人本该被杀的人成了杀人者杀人之后看似消失得无影无踪事实却是化作了一道鬼影追至云荡山举刀杀到了他面前来。
他必须要杀掉她杀了她他的心魔才能解除……他一定会杀了她! 马车内祝执满眼阴森恨意转头看向自己的断臂这出现在他身上的第二处残缺。
片刻他视线下移落在一旁的长匣之上长匣紧紧合着里面铺满了石灰却依旧隐隐钻出腐臭气味。
车马滚滚长匣微晃队伍行进的速度很快。
归京路途过半迎面遇一支十余人的绣衣卫自京师方向而来他们带着皇帝密旨急召祝执回京。
祝执愈发着急赶路他务必要再快一些以免被那些人先一步混淆圣听! 队伍一路朝着长安城所在方向疾行祝执甚至比赤阳更快两日抵达京中在此一日长安城门即将关闭之时这队疲惫不堪的车马载着焦灼踏着暮色奔进了城中。
夕阳散尽夜色接管了天地武陵郡王府陆续掌灯。
邓护快步从外面回来躬身向书案后的少年行礼低声禀道:“殿下郡中各处眼线已陆续撤去只余少数人已在可控范围之内。
” 刘岐在竹篾上书写完最后一字随手将笔搁在了砚台边沿处。
少年系上与砚中浓墨一般漆黑的披风乘着车马驶入与身上披风一般漆黑的夜色中。
他终于要去见那个找了很久很重要的人。
那是舅父的血脉是与他同岁的表兄他们自幼一起长大一同经历那场噩梦浸在同一片血海中背负着相似却又不完全相同的恨意。
至亲重逢最先需要面对的却必然是重新揭开的伤疤。
于是马车内的刘岐再三要求自己不能只陷于那旧事血海之中从南在这世上仅剩下他这一个亲人又在外流落至今不知经历了多少艰险苦难他务必要尽到安抚劝解之责。
而若从南连他也一同恨这也是他必须承担的而不该有任何冷色怨言。
不起眼的院门被推开刘岐行入院中往点着灯的前堂走去他反复设想过会见到怎样一张脸庞怨恨的悲痛的迁怒的……却唯独不曾想象过眼前这样的一副神态。
“思退你来了!” 堂中的凌从南快步迎来直到立在门槛内看着在门槛外驻足的刘岐。
时隔千余日夜四目重逢相对。
门内身着铅白色宽大袍衫的少年神情动容之余眉眼间的底色是安定平和身后烛火通亮柔暖。
门外系着玄披的少年一身寒潮那寒潮既来自夜路也来自骨血他漆黑的眼中略带怔然背后夜色昏沉阴暗。
“思退快进来外面风大。
”凌从南侧身让开催促刘岐入内说话。
刘岐勉强回神应了声“好”跨入堂内。
邓护守在堂外堂中二人在烛火下对坐。
刘岐看着那双倒茶的手只觉连它们都透着别样的淡然从容。
气氛分明比预想中平静千万倍好似家人闲坐但这份平静却扼住了刘岐的喉咙他竟费了些力气才得以开口问:“从南这些年……你都在何处藏身?我一直都在找你。
” 从南比他只大了两个月他幼时不知事总觉得从南没有他长得高那便理应他来做兄长。
待到了五六岁完全知理了但习惯已经养成再喊反而别扭二人感情又一向很好于是便互相称名。
再后来他有了字从南就喊他的字这样显得更亲近。
从南没有字舅父还没来得及为从南取字。
“过去的事便不提了总之我一切还好……”凌从南将一盏茶推向刘岐一边说:“思退反倒是你这些年你独自在南地受苦了。
” 他抬首时看向刘岐带些歉疚地说:“你不该找我也不该救我的这太过冒险了。
” 刘岐心底的茫然愈发深重脱口而出:“可若再迟一步你就会落入绣衣卫手中——” 凌从南摇了摇头缓声道:“生死有命只要不牵连他人就好。
思退你的处境已经很艰难了。
” 生死有命。
这四字如同一记猝不及防的闷棍打在刘岐后心。
他看得出来也听得明白对方这些话并非消沉也不是他所熟知的自毁而是一种淡然看淡了生死的释然……所以也看淡了仇恨吗?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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