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旌映长安从北府小卒到天下共第102章 埙鸣裂鼎
建康城的怒火在“诛桓”巨字下熊熊燃烧街巷间的零星抵抗如同野火虽被楚卫精锐以血腥手段暂时压制但空气中弥漫的不安与怨恨已浓得化不开。
桓玄惊怒交加在亲信谋士的进言下决定立刻举行一场盛大的祭天典礼地点就设在皇宫内新筑的祭天台上。
他要向上天证明自己的“正统”用最隆重的仪式和象征王权的礼器来“驱散妖氛震慑不臣”。
消息如同长了翅膀迅速传到陈衍等人藏身的隐秘陶窑。
这处窑口表面烧制着供给宫中的普通陶器实则是北府军在建康城内的技术据点之一。
“祭天台…青铜大鼎…” 陈衍看着匆匆赶来的密探绘制的简易布局图目光锁定在祭天台中央那尊巨大的、新铸的“桓楚受命鼎”上。
此鼎是桓玄称帝时铸就象征其“受命于天”是此次祭典的核心礼器。
若能毁之不啻于当众扇桓玄耳光宣告“天厌之”! “鼎乃重器坚固异常强攻难近火药难藏…” 老魏皱眉仅存的独臂摩挲着粗糙的陶坯。
陈衍的目光却落在窑口旁一堆刚出窑、尚未调音的陶埙上。
这些陶埙是供应宫中乐坊的次品形制统一。
他拿起一个凑近窑火旁烘烤着的老魏:“魏叔您说过当年在边关曾闻胡骑万马奔腾声震山谷能令峭壁碎石滚落?” 老魏浑浊的眼睛一亮:“不错!大地轰鸣山石应和!那是…那是声音钻进了石头缝里在里面打架!” “共振!” 陈衍吐出这个现代词汇随即用更通俗的语言解释“万物皆有其固有频率。
若外力之声与此频率相合便能引发剧烈振动轻则嗡鸣重则碎裂!此鼎新铸其固有频率或可测知!若能以强音迫其共振…” 他的手指重重敲在图纸上的青铜鼎位置。
阿毛听得热血沸腾:“用声音震碎它?可哪来那么大的声音?擂鼓?号角?未及近前就被射杀了!” 陈衍拿起一个陶埙目光灼灼:“用它们!大量陶埙统一调音齐鸣共振!声源分散难以定位且陶埙之声低沉浑厚穿透力强最易引发金属共鸣!” 他看向一旁默默揉捏黏土的张婶“婶子您手最稳调音最准。
我们需要一批埙音高要完全一致而且要能发出一种极低沉的、接近青铜震颤的基音!” 张婶没有多言只是用力点了点头。
婴儿在她脚边的摇篮里安睡仿佛知道母亲要做什么重要的事情。
时间紧迫!整个陶窑立刻化身精密的乐器工坊和声学实验室。
选材调音: 张婶带领几个信得过的哑女(避免泄密)从大量次品埙中筛选出形制、壁厚最接近的坯体。
她们用最细的砂石打磨吹孔和音孔凭借世代相传的经验和难以言说的手感反复试吹、微调确保每一个埙发出的基音都如同一个模子刻出——低沉、浑厚、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嗡鸣感。
频率测试与锁定: 陈衍则利用简陋的工具进行模拟。
他让阿毛敲击不同大小的铜片、铜盆(从废弃物中收集)老魏则屏息凝神用他仅存的、经历过无数战场金戈之声的耳朵仔细分辨这些金属被敲击后最持久、最核心的那个余音频率。
他再用陶埙反复吹奏寻找能与那余音产生最强烈“嗡嗡”应和感的音高。
最终一个特定的、极其低沉的音调被锁定——这就是他们推测的、那尊青铜大鼎最可能产生剧烈共振的“死亡频率”! 部署与伪装: 数十个精心调校、音高完全一致的陶埙被分发出去。
接收者并非士兵而是早已渗透在祭天台周围各关键位置的“暗桩”:皇城根下修补宫墙的老匠人(工具筐里藏着埙)、御膳房运送祭品柴火的杂役(柴捆中藏着埙)、甚至在祭天台外围“看热闹”的“顺民”百姓(破旧的褡裢里藏着埙)……他们互不相识只知在特定时辰(祭典高潮礼乐齐鸣之时)听到某个预先约定的信号(比如一声特别的鹧鸪叫)便需全力吹响手中这枚看起来平平无奇的陶埙持续吹奏那个致命的低音! 祭天典礼如期举行。
桓玄身着衮冕神色阴沉中带着一丝强装的威严在文武百官和精锐禁军的簇拥下登上祭天台。
香烛缭绕牺牲陈列。
那尊巨大的“桓楚受命鼎”矗立在祭台中央在日光下泛着冷硬的青光鼎身铭刻着歌颂桓玄功德的铭文。
典礼进入高潮。
太常卿高声唱诵祭文礼乐齐鸣。
庄重的编钟、悠扬的笙箫、宏大的鼓声交织在一起营造着肃穆神圣的氛围。
桓玄手持玉圭正要向大鼎行最后的献祭之礼。
“咕——咕咕——” 一声略显突兀、但混在礼乐声中并不显眼的鹧鸪鸣叫从祭天台外围的宫墙阴影下响起。
信号来了! 皇城根下的老匠人停下了锤子手伸进工具筐;运送柴火的杂役靠在宫墙角落低头捂嘴咳嗽;几个“看热闹”的百姓缩了缩脖子手探进了褡裢……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文地址寒旌映长安从北府小卒到天下共第102章 埙鸣裂鼎来源 http://www.bmrmb.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