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休后我靠空间种田惊艳天下第134章 井眼还没开天先塌了
天光渐亮信碗堂前那株新生稻苗在晨风中轻轻摇曳根部缠绕的银丝如活物般微微搏动仿佛仍在回应昨夜大地的震颤。
村口石阶上老农跪得笔直枯黄的秧苗在他手中簌簌发抖像极了这片即将龟裂的土地。
沈清禾站在门槛内指尖捻着那把干土细细感受其中的颗粒与湿度。
她眸色沉静却已翻江倒海——空间灵泉虽能润泽百亩良田但面对日益焦渴的土壤不过是杯水车薪。
旱象已现端倪河床干裂三日田皮卷起如枯鳞若再无水源今秋颗粒无收尚是轻言饿殍遍野亦非虚妄。
她转身走入堂中将那几株枯苗轻轻搁在案角目光落在摊开的《齐民要术》残卷上。
纸页泛黄墨迹斑驳但她看得极慢、极准。
陆时砚昨夜彻夜未眠绘就的地脉草图就压在书下线条蜿蜒勾勒出地下暗流的可能走向。
她的视线缓缓移向图中一处被藤蔓覆盖的断崖石缝——那里标注着一行小字:“禹迹渠?老井头临终语”。
“不是传说。
”她低声道“是遗训。
” 脚步声轻响陆时砚自外走来衣襟微皱眼底有倦意神情却清明如初。
他没说话只是将一盏热茶递到她手边随后指向图纸:“若按‘十亩一井、四沟归渠’布局引暗流分级灌溉可省七成用水。
且此法不扰地表耕作即便试掘不成也不损农时。
” 沈清禾凝视良久终于点头。
但这计划最难之处并非技术艰深而是人心难测。
果然翌日清晨断崖路口烟雾缭绕。
陈九公领着十余位长者披麻戴孝香炉高举口中念诵古老咒词:“动地脉者折寿三代!惊土伯者全村遭殃!”他们面色肃穆眼神却藏不住恐惧——那是对未知灾祸的本能畏缩。
人群外围陈大柱怒目圆睁抡起铁锤狠狠砸向运石车。
木屑飞溅车轴断裂发出刺耳哀鸣。
“宁肯旱死也不遭天谴!”他嘶吼着额上青筋暴起“谁敢动土就是害死全村的罪人!” 村民围聚四周有人愤然有人犹豫。
连一向最信她的李婶也攥紧衣角声音发颤:“禾丫头……真不会惹祸么?” 沈清禾立于人群前方风吹动她素布裙裾身影单薄却不曾后退半步。
她没有辩解也没有斥责只是抬手一挥。
“抬竹管。
” 三人应声而出肩扛三根空心长竹插入村东、村西、村北三处早已干涸的池塘底部。
动作利落尘土飞扬。
随后她亲自捧起一碗灵泉水缓步走到正对断崖方向的那一根前倾壶注入。
众人屏息。
半个时辰过去烈日当空地面滚烫。
其余两根竹管依旧干燥唯有那根朝向断崖的管壁竟渐渐渗出细密水珠继而汇成一线涓流顺着竹节滴落在池底洇开一片深色湿痕。
“这……这是怎么回事?”有人喃喃。
沈清禾未答只转头看向人群后方一个沉默的身影:“阿织请你。
” 那妇人迟疑片刻终究上前。
她从怀中取出一段洁白棉线浸过灵泉水后结成十字罗盘双手托举悬于空中。
风拂过线头起初轻晃旋即竟齐齐一颤稳稳指向断崖下方那道隐秘石缝。
“水在下面。
”阿织声音不高却清晰入耳“我姐能闻茶香我能感水走。
它在动在低处汇聚被石头卡住了。
” 寂静如刀割过人群。
柳先生原坐在凉棚下摇扇观局此刻悄然放下折扇目光紧紧锁住那根微颤的棉线眉头紧蹙似在推演某种不可言说的天机。
沈清禾环视众人终于开口声音不高却字字如钉: “我们不信鬼神但我们敬天地。
我们不惧流言但我们守人心。
若地下无水我不强求一锹一镐; 可若有水却被封埋而我们因惧怕传说坐等饿死——那才是真正的亵渎。
” 她说完不再看任何人只望向那道被藤蔓遮蔽的断崖。
阳光斜照岩壁斑驳仿佛藏着千年的秘密。
而在她身后信碗堂屋檐下的新苗又轻轻晃了晃银丝微闪如同大地无声的回应。
第七日午时烈日如焰灼得断崖上的石面蒸腾出扭曲的光影。
村中男女老少齐聚崖下黑压压一片连襁褓中的婴孩都被母亲抱在怀里屏息凝神。
空气仿佛凝固唯有香火袅袅升起在热浪中扭曲成灰白细线。
沈清禾立于石缝之前一袭素衣被风卷起边角手中锄柄紧握掌心早已沁出薄汗。
她没有看身后跪成半弧的陈九公等人也没有去接那些或敬畏、或质疑的目光。
她的目光只落在眼前那道被藤蔓缠绕多年的石隙上——那是陆时砚地脉图中标注的“命脉点”是阿织棉线罗盘所指的方向也是小泉伏地听声后双手急拍地面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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