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神宗的新宋第111章 求援剑指天听
送走王安石和元绛后书房内只剩下富弼一人。
炭火偶尔噼啪作响映照着他深邃难测的眼眸。
幕僚从屏风后转出低声问道:“富公如此将王介甫推向风口浪尖是否……过于险峻?若他行事太过激起大变恐难以收拾。
” 富弼缓缓坐回椅中嘴角浮现出一丝老谋深算的淡然笑意。
“险峻?或许吧。
但欲成非常之事必用非常之人行非常之法。
”他慢条斯理地分析道 “王安石乃璞玉亦是烈马。
其才足以破局其性亦足以惹祸。
若束之于槽枥则其才尽废;若纵之于旷野则恐惊扰四方。
” “老夫此举乃是为其套上辕轭驱之于正途。
总揽两路荒田名正言顺使其精力有处发泄其锋芒有所指向。
此为一利。
” “其二”富弼目光微冷“河北积弊非止一日。
各路豪强、旧吏盘根错节牵涉甚广。
若由老夫亲自出手整顿难免投鼠忌器阻力重重。
如今有介甫这柄‘神兵利器’在前披荆斩棘触动利益那些怨怼与反击自然先冲着他去。
老夫与元绛便可居于幕后稳坐钓鱼台一面消化其成果一面从容斡旋安抚各方。
” “其三”他端起已然微凉的茶轻呷一口“陛下锐意进取看重介甫之才。
老夫若压制介甫必遭圣疑。
如今大力提拔委以重任正可向陛下表明老夫襟怀坦荡一心为公支持变法。
即便日后介甫行事真有差池陛下也当知老夫已尽所能予以机会与平台过错不在老夫而在其自身操切。
” 幕僚恍然大悟:“富公深谋远虑下官拜服。
只是……若王介甫真能将两路荒田清查得妥妥当当功勋卓着又当如何?” 富弼淡然一笑那笑容里透着洞悉世事的苍凉与掌控全局的自信: “若真能如此乃是朝廷之福河北百姓之幸。
老夫乐见其成届时自当上表为其请功。
然——” 他话锋一转语气幽深“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以介甫之性格行事岂能尽如人意?其功愈大其谤愈烈。
届时是非功过自有朝廷公论陛下圣裁。
老夫只需秉持公心调和鼎鼐即可。
” 他不再多言目光重新落回地图上仿佛已看到王安石在河北大地上掀起的那场即将到来的风暴以及风暴过后需要由他来收拾和重建的河山。
这是一盘大棋而王安石是他棋盘上最重要也最需要精心掌控的一枚棋子。
用的好可涤荡污浊;用不好则可能满盘皆输。
窗外北风更紧了预示着这个冬天以及接下来的熙宁年代都注定不会平静。
富弼的老辣在于他从不轻易下注而是善于引导局势让水流按照他设定的河道奔涌无论最终是灌溉良田还是冲毁堤坝他都能居于岸上进退有据。
熙宁元年十一月的寒风裹挟着黄河水汽的腥味扑打在沧州至大名府的官道上。
王安石坐在颠簸的马车内手中紧握着那份刚刚由安抚使富弼签发的、任命他为“提举河北东西路荒田公事”的牒文。
纸张冰凉但他的掌心却微微发热。
这不是简单的升迁这是一张通往更广阔战场的通行证也是一副沉重无比的枷锁。
他闭上眼脑海中浮现的不是喜悦而是沧州两月来所见的重重壁垒:胥吏油滑的嘴脸、豪强绵里藏针的威胁、流民绝望的眼神以及那深不见底的官僚泥潭。
独木难支这四个字从未如此清晰地烙在他的心头。
富弼老辣将此重担压于己身既是赏识亦是考验更是一场阳谋。
他王安石若接不住便是身败名裂;若接住了前方亦是刀山火海。
“然岂能因噎废食?”王安石睁开眼目光恢复了一贯的锐利。
他深知欲成非常之功必聚非常之力。
他绝非只会埋头猛冲的莽夫鄞县的经验告诉他变法需要蓝图更需要能将蓝图变为现实的、忠诚而精干的队伍。
此刻他必须立刻行动在奔赴更凶险的战场前为自己打造一副坚实的甲胄。
抵达大名府馆驿的当夜王安石闭门谢客于灯下奋笔疾书。
这不是一份普通的奏章而是一篇深思熟虑的战略陈述和人才请调令。
他深知年轻官家赵顼是他变革理想最根本的依托必须直接而有效地争取支持。
奏章开篇他并未赘言感激而是以沉痛的笔调直陈河北田政积弊之深 “胥吏因缘为奸豪右隐匿如壑小民啼饥号寒非雷霆之力无以荡涤瑕秽”。
他将沧州遇到的困境提升到“国本动摇北疆堪忧”的高度旨在激发皇帝的危机感与决心。
接着他笔锋一转表明心迹:“臣虽愚钝敢不竭股肱之力以报陛下知遇?然河北两路幅员千里情势万端非臣一人之心力所能周悉。
” 此言既表达了忠诚也道出了实情为后续的请求铺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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